小说:《风月梦》第五回:陆书议谋名妓委身，吴珍约聚青楼寻欢

《风月梦》是清代邗上蒙人编撰的白话长篇小说，又名《名妓争风全传》，《扬州风月记》。

上回说到，贾铭见陆书和月香眉来眼去，情投意合，便和鸨母翠云说，要给两人做媒。

翠云听了，说道：“承蒙各位抬爱，真是求之不得。只是还有一件事，月香还是黄花大闺女，尚未梳弄，她虽无父母，但是由叔叔养大，她叔叔还想靠这个发一笔财，所以耽搁到现在。既然路少爷喜欢她，请先和她叔叔商量一下，才能成其好事。”

贾铭道：“既然是如此，那更好了。”于是就让月香和陆书两人喝了个交杯酒，定下第二日与月香叔叔商议。

众人又听了会小曲，才离开进玉楼，约定第二天到方来茶馆见面。月香不忘叮嘱陆书，第二天务必早些过来，陆书心系佳人，连声答应。

陆书回到家以后，来到书房，回味着刚才月香的风情，想道：月香这般容貌，这般身段，真是不可错过。自己来扬州本来就是为了买个小妾，如今有这般尤物，还要找什么别人？不过这般人品，必定身价不低啊。

他想，明天一定要和贾大哥等人好好商议，一定要得到月香，才能满意而归。他想着得到月香后的场景，想得睡不着觉，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。

到了第二天一早，他赶紧爬起来洗漱，带上小厮就赶往方来茶馆。到了后才发现，贾铭、吴珍、魏璧三人也早就到了。

陆书连忙向大家道谢，这才入座。这时袁猷也带了个二十左右的少年人来。

袁猷和大家打了招呼，又对那少年道：“兄弟，这些都是我的结拜兄弟，你过来行礼。”

那少年好像有些怕生人，脸涨得通红。贾铭连忙问这是谁，袁猷说这是他的表弟，昨天才刚刚到他家来做客。

少年和大家见了礼，魏璧又招呼跑堂赶紧上茶点。

贾铭问起这少年姓名住所，那少年答道：“我叫穆竺，小时候先生还给我取了个号，叫穆偶仁，住在霍家桥南边。”又指着袁猷道：“他是我的表哥，我因为娶媳妇，我家爹爹叫我到扬州置办些东西，昨天就到了表哥家，暂住在表哥家里、”

众人一听他这样说，就知道他是个老实人，就不多问他了。

陆书本想说月香一事，不料吴珍先道：“今天要委屈几位兄弟，到九巷强大家，我相好那边玩一天，请大家务必赏光。”

其他既然听了，欣然应允，唯独陆书牵挂着月香，原本准备请大家到进玉楼帮自己说媒，没想到吴珍先开了口，大家又答应了，只好也答应下来。

陆书对贾铭说道：“大哥，小弟还有一桩心事，小弟娶妻三年未有子嗣，家中父亲希望早日抱上孙子，就让我到扬州来，一是探望姑母，二是买个小妾回去。昨天见到那个月香，还是黄花大闺女，我想将她早日带出来，免得被别人拔了头筹。这样我到家也好有个说法。此事全赖大哥和众位兄弟帮忙了。若是此事能成，此恩此德，永世难忘。”

吴珍听了道：“这事儿要是成了，那可真是才子配佳人，贾大哥可得尽力帮陆贤弟抱得美人归。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。”

贾铭道：“一定一定！这些吃青春饭的，都是院里的摇钱树，加上她还是黄花大闺女，如果不出一个好价钱，她们怎么会轻易放手。昨天翠云已经露了些口风。在我看来，陆贤弟不必着急，先给些甜头，哄月香开心，陆贤弟这般人才，月香怎能不动心？等到两情相悦，月香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，倒是你破费个几百两银子，我们弟兄几人再帮你撮合撮合，还怕不成功吗？”

众人听了，纷纷叫好。陆书听了欢喜不已。

用过早点，袁猷眼看穆竺说不上什么话，就道：“表弟，你先回家吧，哥哥我今天还有点小事，就不陪你了。”

穆竺就站起身来要离开，被吴珍一把拉住：“袁贤弟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，既然是你表弟，跟我们一起去也无妨。”

袁猷道：“二哥，他马上要成亲了，我们去的这些地方不适合他去。”

吴珍执意要带着穆竺一起，袁猷拗不过他，便让穆竺跟着一起去了。出了茶馆，几人绕了几条街，来到九巷的一处人家。

吴珍邀请大家进去，里面有不少房间，院子里装点的相当雅致，院内下人招呼他们进了一间房，房内摆设古色古香，挂着不少美女图。

几人刚刚进房，就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，还没洗脸，虽然长得不标致，却颇有风韵，坐在椅上，呆呆的发愣。

那姑娘见六人进来，连忙站起身来迎接：“五位公子请坐。”

袁猷奇道：“我们有六个人一起来，为何只叫五位？”

贾铭笑道：“恐怕这位就是吴贤弟的心上人了。”

吴珍笑而不答。袁猷便问：“还不知二嫂芳名？”

吴珍才道：“她叫桂林。”

这桂林与众人见礼后，吩咐下人备上茶点，向吴珍问道：“这几天我天天找人请你来，你却总不来，今天不知吹了什么风，让您的大驾屈尊到我们这小地方来？”

吴珍眼睛一转，指着陆书道：“只因这位陆兄弟刚到扬州，这几天陪着他四处玩玩，所以没空到这里来。”

桂林道：“男人的嘴，骗人的鬼，谁信你呢。现在我要去洗脸，没功夫和你多计较，等回头没有旁人，我再和你算账。”说完出门去了。

门外又进来两个姑娘，一个大约二十二三岁，脸圆圆的，一弯新月眉，虽然脸上长了几个麻子，但是却长得讨喜，令人无法生厌，行为举止颇有些脱俗的味道，不像烟花场中人一般俗气。

另一个看上去小几岁，鹅蛋脸，细眉细眼，身材瘦削，头上插了两朵玫瑰花。

两人走到几人面前，齐声道：“五位公子好，一位姐夫好。”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。

几人互道了姓名。那年长些都叫凤玲，扬州人氏，那小的叫巧云，盐城人氏。

几人正说话间，只听得房门外传来脚步声，又进来一个姑娘，年纪约十七八岁。脸蛋圆乎乎的，柳眉杏眼，身材颇为丰腴，满脸笑容，叫了一声：“五位公子好！”就走到吴珍身边坐下道：“吴姐夫，你这好几天都不过来，可让我家桂姐望穿秋水。前几天有人说，你看上别家娘子了。”

吴珍笑道：“你们这些姑娘就爱胡说。”众人听了也都笑起来。

这姑娘自报家门：“小女双林，今年十八岁，盐城人氏。”

几个姑娘露了回脸，离开房间，龟公走进来道：“刚才几位姑娘，不知公子们可有中意的。”

吴珍见穆竺似乎是头一回来，就先问他：“你看看刚才几个，有没有喜欢的，让她回来陪你。”

穆竺满脸通红，不肯开口。

吴珍对龟公眨眨眼：“我们这位穆公子不开口，想必是都不满意，你再找几个好的来让他挑挑。另外再到进玉楼去请月香姑娘，就说陆公子在这里。”

陆书有些不好意思：“二哥，不用麻烦了，不必接了。”吴珍道：“那怎么成，过来才热闹呢，也省得你魂不守舍。”

陆书也闹了个满脸通红：“二哥又来取笑我。”吴珍又吩咐龟公，中午饭好酒好菜地准备好，要去买大酒楼的酒菜，不可失了面子。龟公连忙答应，走出房间。

此时桂林梳洗完毕，装扮一新，和吴珍躺在烟床上打情骂俏。而袁猷等人同巧云等说着玩笑话，嘻嘻哈哈，乐个不停。

穆竺有些看不下去，拉着袁猷到房门外，悄声说道：“表哥，你和这些女人在房间里说这种话，倘若被他们的父母丈夫兄弟姐妹看见了，可不是开玩笑的，我们还是走吧。”

袁猷笑道：“表弟你不用怕，放心大胆的和她们说笑，她们就是**，凡事表哥在呢。”

穆竺没听懂，道：“你是我表哥，我是你表弟，你说她们是表姊，我怎么不知道有这门亲戚。”

袁猷听了忍不住笑起来，又不好多说他什么，还是把穆竺拉到房间里。

忽然听到房门外有人看：“文姑娘来了！”

门帘一看，进来一个女子，年纪有二十六七岁，脸上许多雀斑，涂了一脸的粉，一双大脚，还穿着不合适的鞋子。

袁猷介绍道：“这是文兰，是在七巷摆渡口庆子家里的，这铺床叠被之事，可说是这城里第一呢！”

文兰娇笑道：“一来就说这些事，等下可要罚你一杯。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
正在说话间，龟公走进来，说中晚饭的饭菜已交待准备好，月香也已经去请了，稍后就到。

吴珍点点头，对陆书道：“贤弟，我若不把月香请来，你只怕今天都不痛快。等下月香来了，我们早前说的法子，你可要记住了。事成之后，可不能忘了我们。”
陆书道：“哥哥不要笑我，若能成功，必定好好感谢一番。”

只听房门外环佩叮当，又有脚步声。不知进来的是什么人？且看下回分解。

（下一回，12月3日更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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