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救河龟,结婚时被刁难,河龟说五更天跟着我能娶妻
caiexam 2025-07-16 23:54 1 浏览 0 评论
黄河岸边,有个叫陈三的渔家子。
他自幼父母双亡,靠着一条破船、一张旧网,在风浪里讨生活。
这陈三生得眉清目秀,却因家贫年过二十尚未娶亲。
村里人都说他命苦,可陈三自己倒不在意,每日天不亮就撑船下河,日落才归,倒也自得其乐。
这年开春,黄河解了冻,水势格外凶猛。
一日晌午,陈三正在河心撒网,忽见远处水花翻涌,似有巨物挣扎。
他撑船近前,却见一只磨盘大的河龟被渔网缠住,四只爪子在水中乱蹬,背上还插着半截锈铁锚。
那河龟见了陈三,眼中竟滚出两行泪来。
陈三心头一颤,想起老辈人说的"龟通人性",忙解了网绳,又费了好大力气将铁锚拔出。
那河龟浮在水面,盯着陈三看了半晌,忽地沉入水底,搅起一圈圈金色波纹。
陈三望着波纹发怔,忽觉怀中一沉,竟是颗拇指大的珍珠,温润如月,隐隐透着水光。
自那日后,陈三每回下河,总能捞到些稀罕物。
不是拳头大的河蚌,就是浑身透亮的银鱼。
不出三月,他竟攒下十两银子,在村东头盖了三间青瓦房。
消息传开,媒婆们踏破了门槛,可陈三总摇头:"我这样的苦命人,怎敢耽误人家姑娘?
转眼到了中秋,陈三撑船归来,忽见岸边立着个红衣女子。
那女子生得柳眉杏眼,腰肢纤细如柳,只是面色苍白得骇人。
她见了陈三,盈盈下拜:"奴家名唤红菱,听闻公子仁义,特来相求。
陈三忙还礼,却见那女子袖中滑出半截龟甲,正是当日他救河龟时,龟背上脱落的那片。
红菱垂泪道:"实不相瞒,奴家原是黄河水神座下龟仙。
前日渡劫,被渔人所伤,幸得公子相救。
如今……如今水神震怒,要奴家三日内寻个凡间夫婿,否则便要抽去仙骨,永镇河底。
陈三听得目瞪口呆,那红菱却忽然跪倒:"公子若肯应允,奴家愿以千年修行相报。
当夜,陈三躺在新盖的瓦房里,辗转反侧。
窗外月色如水,照得地上龟甲泛着幽光。
忽听得门外窸窣作响,开门却见红菱立在院中,身后拖着条长长的水痕。
她双手捧着个红绸包裹,里头是百颗明珠,颗颗都有龙眼大小。
这些是奴家这些年积攒的,公子若嫌少……"
陈三忙摆手:"姑娘这是何意?
我救你原是本分,怎敢……"话未说完,红菱忽然软倒在地,化作一只三尺长的红壳河龟,背上还留着当日铁锚的伤痕。
陈三吓得后退两步,却见那龟口吐人言:"公子莫怕,五更天跟着我,自能娶得娇妻。
说罢,河龟一跃入水,溅起的水花竟带着股甜香。
次日清晨,陈三按河龟所言,天未亮便撑船到了河心。
但见水雾弥漫处,隐隐有座金碧辉煌的宫殿,门前两尊石龟张牙舞爪。
忽听得钟鼓齐鸣,八名虾兵蟹将抬着顶红轿自水中升起,轿中坐的正是红菱,只是凤冠霞帔,美得令人窒息。
"公子既来,便随我入宫拜堂吧。
红菱的声音从轿中传来。
陈三正要答话,忽见远处驶来一艘画舫,船头立着个锦衣公子,手摇折扇笑道:"好个不知死活的渔夫,竟敢抢本公子的新娘!
那公子身后,竟站着个老道,手持桃木剑,剑尖挑着张黄符。
红菱在轿中惊呼:"是河神派来的追兵!
公子快走!
陈三却不知哪来的勇气,抄起船桨便朝画舫砸去。
那锦衣公子冷笑一声,老道突然甩出黄符,化作一道火光直扑陈三面门。
千钧一发之际,忽听水下传来闷雷般的吼声,河水翻涌如沸,一只数丈长的巨龟破水而出,龟背上的鳞片竟如钢铁般铮铮作响。
巨龟张口喷出道水柱,将火光浇灭,又甩尾将画舫拍得粉碎。
锦衣公子跌入水中,化作条黑鳞大鱼仓皇逃窜。
老道见势不妙,正要驾云逃走,却被巨龟一口咬住半边身子,惨叫着坠入河底。
红菱自轿中奔出,扑进陈三怀里:"是父亲派来的水将!
他……他终究不肯放过我。
陈三这才看清,巨龟头顶有块伤疤,正是当日他救的那只河龟。
巨龟化作个白发老者,叹道:"小友心善,老夫本不该强人所难。
只是红菱渡劫在即,需得凡间阳气相助……"
话未说完,天际忽然飘来朵乌云,云中传来威严的声音:"河老儿,你女儿私配凡人,已犯天条!
红菱浑身颤抖,陈三却将她护在身后,昂首道:"是我自愿娶她,与她何干?
乌云中闪过道金光,化作个金甲神将,手持雷鞭朝陈三劈来。
陈三只觉眼前一花,那雷鞭竟被巨龟用背甲生生挡住。
龟甲上迸出火星,却未伤及分毫。
好个刚烈的凡人!
神将冷笑,"你可知与仙家结亲,需得历经三灾九难?
说罢,神将甩出三道符咒,分别化作狂风、暴雨、冰雹。
陈三咬牙死死抱住红菱,任凭风雨打在身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风停雨歇。
神将望着浑身湿透却仍挺立的陈三,忽然大笑:"罢了!
老夫千年间见过多少痴男怨女,倒头来多是负心薄幸。
你这渔家子虽无本事,倒有几分真心。
说罢,神将化作流光远去,空中飘下个玉瓶,瓶中盛着半瓶金液。
巨龟老者长叹一声:"此乃天宫琼浆,可助红菱渡劫。
只是……"他望向陈三,"你若饮下此酒,便能与红菱同享仙寿,但需永世镇守黄河。
若不饮,红菱渡劫后仍要返回天庭,你二人从此天各一方。
红菱泪如雨下,陈三却接过玉瓶一饮而尽。
刹那间,他只觉五脏六腑如火烧般疼痛,周身骨骼咯咯作响。
再睁眼时,但见脚下河水奔涌,自己竟站在浪尖之上,衣袍无风自动。
红菱惊喜交加,扑进他怀中:"你……你竟舍了凡身?
巨龟老者欣慰点头:"从此你二人便是黄河新任水神,需得护佑这一方水土。
说罢,老者化作金光投入河中。
陈三与红菱携手立于浪尖,但见脚下河水忽然分开,露出条金光大道,直通河底那座水晶宫殿。
三年后,黄河沿岸流传着个奇谈。
说是每逢月圆之夜,总能见着一对璧人乘着巨龟巡游河道。
那男子手持鱼叉,女子怀抱明珠,所过之处,浪静风平。
有老渔人说,那男子眉眼间像极了当年救河龟的陈三,只是谁也不敢确认——毕竟能站在浪尖上与河龟说话的,又岂会是凡人?
这年清明,有个外乡书生路过黄河。
他见岸边新修了座河神庙,庙中供着对年轻男女,男子持叉,女子捧珠,神态栩栩如生。
书生正要细看,忽听得庙后传来欢声笑语。
转头望去,但见柳树下坐着对夫妻,男子正教孩童撒网,女子则将明珠串成项链,给孩子们挂在颈间。
书生揉了揉眼,那男子分明与庙中神像一模一样。
正要上前搭话,忽见河中腾起道水柱,一只巨龟驮着两个孩童浮出水面。
巨龟望向书生,眼中金光一闪,书生只觉天旋地转,再清醒时,已身在十里外的官道上。
回首望去,黄河依旧浩浩荡荡,唯有庙中香烟袅袅,诉说着那段传奇。
暮色四合时,黄河水泛起诡异的青黑色。
书生站在渡口,望着对岸影影绰绰的芦苇荡,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
他想起昨日客栈里老船夫的告诫:“子时后莫过河,河神爷的轿子要接亲。”此刻渡船早已收工,唯有风卷着枯叶,在河滩上划出沙沙的响动。
忽听得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,书生转身,却见个穿红嫁衣的姑娘立在柳树下。
她发间别着朵白绢花,裙摆沾着泥水,赤足上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绳。“公子可是要渡河?”姑娘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糖,甜得发腻。
书生正要答话,却见她脖颈处浮现出暗青色的鳞片,在暮色中泛着幽光。
渡船不知何时出现在河心,船头立着个蓑衣老翁,竹篙一点便靠了岸。
书生刚要上船,却见那姑娘已先他一步跨上船板,嫁衣下摆突然化作无数水蛇,顺着船帮游入河中。
老翁突然转头,露出半张爬满蛆虫的脸:“新郎官上船,新娘子该坐轿了。”话音未落,河面腾起八盏幽蓝鬼火,一顶朱漆花轿自水下升起。
书生浑身发冷,转身要跑,却见来路已被芦苇荡封死。
无数半人高的草茎扭动着缠上他的脚踝,草叶间渗出腥臭的黏液。
轿帘无风自动,露出新娘半张惨白的脸——正是河神庙里供奉的那尊神像,只是此刻她唇角开裂至耳根,露出森森白牙。
“陈郎……”新娘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寸,漆黑如墨,“你答应要娶我的,怎的食言了?”书生这才想起,三年前那个雨夜,他曾在渡口救过个落水的红衣女子。
当时女子手腕上缠着条赤链蛇,蛇信正舔着她心口处的血洞。
他以为自己做了场噩梦,如今想来……
船桨破水声骤然急促,书生被拖上船板。
老翁的蓑衣下滴落着脓血,在船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。
新娘的嫁衣突然全部化作水蛇,将他紧紧缠住。
蛇群游过他脖颈时,他听见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畔低语:“还债……还债……”
子时三刻,花轿停在河心孤岛。
岛上立着座残破的庙宇,蛛网缠着褪色的红绸,供桌上摆着个生锈的铜盆,盆中积着半盆黑水。
新娘将书生按在供桌前,指甲划开他手腕,鲜血滴入铜盆的瞬间,整座庙宇突然震动起来。
“时辰到了。”新娘的声音变得沙哑,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。
她扯下嫁衣,露出布满鳞片的躯体,心口处赫然插着半截鱼叉——正是河神庙中陈三神像手持的那柄。
书生这才明白,自己根本不是那个书生,而是三年前就该溺死在河中的替死鬼。
铜盆中的黑水突然沸腾,无数水泡涌出,化作张张扭曲的人脸。
书生认出其中一张,正是三年前渡他过河的老船夫。
那些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,拼凑出残缺不全的话语:“……轮回……逃不掉的……”新娘突然捂住心口,鳞片缝隙间渗出暗红血水:“父亲!
你还要困我到何时!”
庙外传来闷雷般的咆哮,黄河水掀起十丈高的巨浪。
书生趁机撞翻供桌,铜盆中的黑水泼在供像上,陈三的神像突然睁开了眼。
神像手中的鱼叉自动飞出,穿透新娘的心口,却在她背后化作个白衣男子的虚影——正是河神庙中与红菱并肩而立的陈三。
“红菱,够了。”陈三的虚影伸手抚过新娘的面容,那些鳞片突然化作片片桃花,“你困在执念中三百年,该醒了。”新娘的惨叫戛然而止,她怔怔望着虚影,眼中流出血泪:“可你说过……要与我同享仙寿……”
庙外巨浪突然平息,露出河底沉没的古村。
残垣断壁间游弋着无数半透明的魂魄,皆穿着红衣,胸口插着同样的鱼叉。
陈三的虚影转向书生:“你本是我当年救下的渔童,因沾了河神庙的香火气,才被红菱误认。
如今她执念已散,该送这些怨魂往生了。”
书生这才发现,自己手腕的伤口不知何时已愈合。
陈三的虚影突然化作万千光点,没入河中。
新娘的身体开始透明,她最后望了眼书生,唇角竟露出抹温柔的笑意:“原来……你从来不是他……”话音未落,她的身体化作漫天桃花,纷纷扬扬洒在古村上空。
那些半透明的魂魄突然齐声高唱,歌声凄美却带着解脱的释然。
书生看见每朵桃花中都浮现出张人脸,或喜或悲,皆是当年被河神强娶的少女。
随着歌声,古村的残垣断壁渐渐升起,化作座琉璃搭建的宫殿,宫门上悬着块匾额,写着“往生渡”三个古篆。
黎明时分,书生在河滩上醒来。
他手中攥着朵枯萎的桃花,花瓣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。
对岸的芦苇荡自动分开条路,老船夫的渡船缓缓靠岸。
只是这次,船头立着的是个青衣少年,眉眼与河神庙中的陈三神像有七分相似。
“公子可是要渡河?”少年笑着递来盏茶,茶汤清澈见底,却映不出倒影。
书生刚要接茶,忽听得身后传来马蹄声。
回头望去,但见一队官差押着个囚车疾驰而过,囚车中锁着个锦衣公子,正是三年前在画舫上与红菱为难的那人。
此刻他双目圆睁,口中不断念叨着“河神娶亲”之类的话,脖颈处赫然缠着条赤链蛇。
少年突然轻笑一声:“这位公子倒是有趣,明明害了那么多人,临了倒怕起鬼神来了。”书生心中一动,正要细问,却见少年已撑船离岸。
船过河心时,水面突然浮起无数桃花,每朵花心中都坐着个红衣少女,朝着书生盈盈下拜。
数月后,书生在京城科举中高中探花。
衣锦还乡那日,他特意绕道黄河,却见往日汹涌的河面平静如镜。
河神庙不知何时已坍塌大半,唯有那尊红菱神像完好无损,只是唇角多了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庙前新立了块石碑,碑文是陈三亲笔所书,讲述着河神之女为渡怨魂,甘愿化入轮回的往事。
当夜,书生宿在渡口客栈。
子时刚过,忽听得窗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。
他推窗望去,但见河面上漂浮着盏盏河灯,每盏灯中都坐着个红衣少女。
为首的少女手持桃花枝,朝着他遥遥一拜,突然化作万千流萤,消失在夜空中。
书生正要回房,却见客栈掌柜捧着个木匣进来:“这是前日个老道留下的,说公子若来此,务必交予。”匣中是半块龟甲,与河神庙中供奉的那半块严丝合缝。
龟甲背面刻着行小字:“三百年执念,一朝得解,幸甚至哉。”
次日清晨,书生带着木匣启程。
行至渡口时,忽见河水翻涌,一只巨龟破水而出。
龟背上站着个红衣少女,正是昨夜河灯中的女子。
她朝着书生嫣然一笑,突然化作道红光没入木匣。
匣中龟甲突然发出金光,在半空中拼凑出幅地图,标注着处隐秘的山谷。
书生按图索骥,在山谷深处发现座古洞。
洞中石壁上刻满符咒,中央供着个水晶棺,棺中躺着个与红菱神像一模一样的少女。
只是她心口处没有鱼叉,反而缠绕着条金鳞小龙。
书生刚要靠近,洞外突然传来龙吟之声,一条青龙破云而下,龙首化作个白衣男子。
“你终究还是来了。”男子正是陈三的虚影,只是此刻他眼中多了几分沧桑,“红菱当年为渡怨魂,将一魂一魄封入水晶棺。
如今怨魂已散,她却迟迟不愿醒来。”说罢,他突然望向书生:“你可愿助她最后一程?”
书生这才发现,自己手中木匣不知何时已化作柄鱼叉,叉尖闪烁着与水晶棺相同的幽光。
他握紧鱼叉,突然明白三年前那个雨夜,自己救的根本不是落水女子,而是被困在轮回中的红菱残魂。
此刻鱼叉突然自动飞出,穿透水晶棺的瞬间,洞中符咒尽数亮起。
红菱的魂魄自棺中升起,与书生手中的鱼叉融为一体。
她最后望了眼陈三的虚影,突然化作漫天桃花。
桃花雨中,陈三的虚影渐渐消散,只留下句叹息:“痴儿……痴儿……”书生望着满洞桃花,突然明白河神当年为何要强娶凡间女子——那些少女,本就是他渡化怨魂的棋子。
数年后,黄河沿岸流传着新的传说。
说是每逢月圆之夜,总有个红衣女子在河滩上放灯。
灯中坐着个白衣书生,手持鱼叉守护着河岸。
有老渔人说,那女子眉眼与河神庙中的红菱神像有七分相似,只是她身旁永远跟着条赤链蛇,蛇信上缠着朵永不凋谢的桃花。
这年清明,书生带着新婚妻子来黄河祭祖。
妻子是江南首富之女,却对河神传说格外痴迷。
她站在渡口望着河水出神,突然指着河心惊呼:“夫君快看!
那艘船上坐着的人……”书生转头望去,但见烟波浩渺处,一叶扁舟正缓缓驶来。
船头立着对璧人,男子持叉,女子捧珠,正是河神庙中供奉的那对神像。
扁舟靠岸时,书生看清了神像的面容——男子竟与自己有三分相似,女子则与妻子眉眼如出一辙。
他浑身剧震,却见神像突然化作流光,没入妻子怀中的木匣。
匣中龟甲拼凑完整,背面浮现出新的小字:“轮回百转,情丝难断,幸有君心,照我归途。”
当夜,书生梦见自己站在水晶棺前。
棺中红菱与妻子并肩而卧,两人的魂魄突然化作双蝶,飞出山洞。
洞外陈三的虚影正在等候,他手中捧着朵桃花,朝着双蝶微微一笑,突然化作漫天星斗。
星斗坠入黄河,激起万千金浪,浪中浮现出无数红衣女子,朝着书生盈盈下拜。
书生惊醒时,天已大亮。
妻子正坐在妆台前梳头,发间别着朵新鲜的桃花。
他望着妻子熟悉的侧脸,突然明白这些年妻子为何总在月圆之夜去河滩放灯——那些河灯中坐着的,从来都不是什么书生,而是她三百年前就该渡完的执念。
黄河水突然变得漆黑如墨,书生妻梳妆的铜镜中,倒映出河面腾起的万千鬼火。
那些幽蓝火苗聚成张狰狞鬼面,朝着岸上发出无声的咆哮。
书生怀中的龟甲突然发烫,烫得他险些脱手,却见镜中鬼面突然裂开道缝隙,缝隙里伸出只布满鳞片的枯手,直直抓向妻子后颈。
“闭眼!”书生猛地将妻子扑倒在地,龟甲脱手飞出,在半空化作道金色符咒。
符咒撞上鬼手的瞬间,整座渡口突然地动山摇,河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。
书生抬头望去,但见八根通天铜柱自河中升起,每根柱子上都缠着条赤鳞蛟龙,龙目皆被金钉贯穿。
妻子惊魂未定,书生却已抄起妆台上的桃木簪。
这簪子是三年前那夜红菱所赠,此刻簪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,竟与龟甲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河中铜柱突然齐声哀鸣,蛟龙们摆尾撞向柱身,金钉迸出火星,化作万千金箭射向岸上。
书生挥动桃木簪,簪尖划出圆弧,金箭在半空凝成朵朵金莲。
妻子突然拽住他衣袖,指着河面尖叫:“夫君你看!”但见铜柱中央升起座白玉祭坛,祭坛上绑着个红衣女子,正是河神庙中供奉的红菱神像。
只是此刻她心口插着柄青铜剑,剑身缠绕着九条黑索,每条索上都拴着个骷髅头。
“三百年了……”红菱突然开口,声音却化作千万重回响,“父亲终究不肯放过我……”话音未落,祭坛下方涌出无数水尸,皆穿着前朝官服,胸口印着朱砂绘制的镇魂符。
书生认出其中几具面孔,正是黄河沿岸历年失踪的漕运总督。
桃木簪突然自动飞出,化作柄三尺青锋。
书生握剑的刹那,脑海中涌入无数陌生记忆——他看见自己身披甲胄,手持鱼叉在黄河中与水妖鏖战;看见自己跪在祭坛前,将红菱的魂魄封入水晶棺;最后看见自己站在奈何桥边,将半生修为凝成龟甲,只为等来这一世轮回。
“原来我才是陈三……”书生喃喃自语,剑锋突然暴涨三丈青光。
青光所过之处,水尸尽数化为齑粉,骷髅头中的黑烟却聚成个三头六臂的魔影。
魔影六臂各持法器,朝着祭坛轰出道道紫雷,红菱身上的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,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。
妻子突然挣脱书生怀抱,朝着祭坛狂奔而去。
她发间桃花簪无风自动,簪头绽放出朵血色牡丹。
牡丹花瓣飘落处,黑索上的骷髅头纷纷炸裂,露出其中封存的魂魄。
那些魂魄皆是红衣少女,朝着妻子盈盈下拜,突然化作万千红绸缠上魔影。
“红菱的转世身……”魔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“你以为换个皮囊就能逃过轮回?”六臂同时结印,河底升起座血色法阵。
法阵中央走出个黑袍老者,手持骷髅杖,杖头挂着串人骨念珠。
书生瞳孔骤缩——这老者竟与河神庙中供奉的河神像一模一样,只是此刻他双目赤红,额间裂开道竖瞳。
“河老儿,你为渡劫强娶凡女,又怕天谴,竟将亲生女儿炼成活祭!”书生剑指老者,青光中浮现出条金鳞小龙,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!”小龙突然脱离剑身,化作百丈巨龙撞向法阵。
老者冷笑一声,骷髅杖重重顿地,河面突然裂开道深渊,深渊中涌出无数白骨手爪。
妻子突然咬破指尖,将血抹在桃花簪上。
簪身牡丹突然化作实体,花瓣边缘泛起锋利的寒光。
她纵身跃向祭坛,簪花所过之处,白骨手爪尽数断裂。
红菱身上的青铜剑终于承受不住雷击,剑身寸寸崩裂,露出其中封存的赤红内丹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书生看着内丹上流转的符文,突然明白河神当年为何要强娶凡间女子,“你每娶个新娘,便将她们的魂魄炼入内丹,只为抵挡天劫!”老者闻言暴怒,竖瞳中射出道黑光,却被金龙张口吞下。
金龙突然发出凄厉的龙吟,鳞片缝隙间渗出暗红血水。
妻子已登上祭坛,将桃花簪插入红菱心口。
簪花与内丹产生共鸣,祭坛突然升起道光柱,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画面——有红菱儿时在河底嬉戏的场景,有她被迫穿上嫁衣的绝望,还有她化作河灯渡魂的慈悲。
最后一幅画面里,陈三将半生修为凝成龟甲,自己却化作石像镇守河眼。
“父亲……”红菱突然睁开眼,眸中不再是血色,而是清澈的琥珀色,“你困了我三百年,也困了自己三百年。”老者闻言浑身剧震,骷髅杖上的念珠突然全部炸开,露出其中封存的魂魄——竟是历代被他强娶的新娘。
那些魂魄化作万千光点,没入红菱体内。
金龙突然发出震天龙吟,龙躯上崩落的鳞片化作流星,坠入黄河各处。
每片龙鳞落地处,便升起座小小的河神庙,庙中供奉着红菱与陈三并肩的神像。
老者发出不甘的咆哮,身躯却渐渐透明,最后化作缕黑烟消散在风中。
祭坛开始崩塌,红菱身上的黑索寸寸断裂。
她朝着书生伸出手,掌心浮现出半块龟甲:“陈郎,我们该回家了。”书生握剑的手突然颤抖,剑锋上的青光化作漫天桃花。
他这才看清,每朵桃花中都坐着个红衣少女,正是当年被河神所害的怨魂。
妻子突然软倒在地,书生接住她时,发现她发间桃花簪已化作齑粉。
红菱轻笑一声,指尖点在妻子眉心:“痴儿,你本是我一缕善念所化,如今该归位了。”妻子突然睁开眼,眸中流转着与红菱相同的琥珀色,却朝着书生嫣然一笑:“夫君,我等你三百年了。”
黄河水突然变得清澈见底,河底铜柱上的蛟龙们摆尾游向远方,金钉化作万千金鲤跃出水面。
祭坛废墟中升起座水晶宫,宫门上悬着块匾额,写着“往生渡”三个古篆。
红菱牵着妻子的手走向宫门,书生提剑跟在后面,剑锋上的青光已化作柔和的月华。
宫门开启的刹那,书生看见无数红衣少女在宫中嬉戏。
她们手中都捧着朵桃花,见着红菱便齐声高呼:“宫主归来!”红菱转身望着书生,突然化作万千流萤。
流萤中浮现出陈三的身影,他朝着书生深深一拜:“多谢道友助我妻女解脱。”
书生这才明白,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转世陈三,而是被龟甲选中的茅山弟子。
当年他路过黄河,见河中有异便下河查看,却意外撞破河神渡劫的阴谋。
为护红菱魂魄不散,他自愿将半生修为凝成龟甲,又在轮回中不断寻找破解之法。
“道友心善,这往生渡便赠予你吧。”陈三的虚影突然消散,化作颗明珠落入书生掌心。
明珠中浮现出幅地图,标注着茅山深处的一处秘境。
书生握紧明珠,转头望向已恢复正常的妻子。
她发间又生出朵桃花,只是这次花瓣是纯净的白色。
三年后,茅山深处多了座往生渡。
渡口立着块石碑,碑文是陈三与红菱共同所书,讲述着河神之女为渡怨魂,甘愿与茅山弟子结缘的往事。
石碑旁有株桃花树,每年清明都会开出双色花——一半血红,一半雪白。
这日黄昏,有对年轻夫妻来渡口求签。
妻子望着桃花树出神,突然指着树梢惊呼:“夫君快看!
那朵花里坐着个人!”丈夫抬头望去,但见最高处的花苞中坐着个红衣少女,朝着他们眨了眨眼,突然化作只赤鳞蝴蝶飞入河中。
当夜,书生在往生渡中打坐。
河面突然泛起涟漪,赤鳞蝴蝶破水而出,停在他指尖。
蝴蝶翅膀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,竟与当年龟甲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书生轻笑一声,将蝴蝶收入袖中。
河对岸突然亮起盏盏河灯,每盏灯中都坐着个红衣女子,朝着渡口盈盈下拜。
数月后,江湖上流传着新的传说。
说是茅山往生渡中住着对神仙眷侣,男子手持鱼叉守护河岸,女子手持桃花渡化怨魂。
有樵夫说在深夜见过赤鳞蛟龙在渡口嬉戏,龙背上坐着个红衣少女,正朝着河心抛洒桃花瓣。
这年中秋,书生带着妻子在渡口赏月。
河面突然升起八盏幽蓝鬼火,一顶朱漆花轿自水下升起。
轿帘无风自动,露出新娘半张绝美的脸——正是河神庙中供奉的那尊神像,只是此刻她唇角含笑,朝着书生遥遥一拜,突然化作漫天星斗坠入河中。
妻子突然指着星斗坠落处惊呼:“夫君快看!
那是什么?”书生望去,但见河底升起座水晶宫殿,宫门上悬着块新匾,写着“双生渡”三个古篆。
宫中走出对璧人,男子持叉,女子捧珠,朝着他们微微颔首,突然化作两道流光没入星斗。
书生握紧妻子冰凉的手,突然明白三百年前那个雨夜,自己救下的从来不是落水女子,而是被困在轮回中的红菱残魂。
如今双生渡现世,意味着往生渡中的怨魂已全部得渡,而他和妻子,终将在这轮回中寻得真正的归宿。
当夜,书生梦见自己站在奈何桥边。
桥头立着块三生石,石上浮现出他与妻子、红菱、陈三的影像。
那些影像突然化作万千桃花,飘向桥对岸的茫茫雾气。
雾气中传来陈三的笑声:“道友,我们该去寻下一世的红菱了。”
书生惊醒时,天已大亮。
妻子正坐在妆台前梳头,发间别着朵新鲜的双色桃花。
他望着妻子熟悉的侧脸,突然将怀中明珠贴在心口。
明珠中传来红菱温柔的声音:“陈郎,三百年了,你终于肯唤我声娘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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